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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碍于冷若寒的拧眉相阻,独孤诺早在她们拉扯时,上前制止那个神经兮兮到极点的疯女人了,听她把男人说得像洪水猛兽似的,他真担心,原本对自己就不怎么有信心的寒寒会受到误导。
“跟我来!”
好不容易等孙平贞睡后,独孤诺硬拉着刚端膳盘出来的冷若寒,到自己房里。
“喂,你干什么?”她不时地回头,“平贞姐姐刚睡着……”
“别管她!”独孤诺关上了门,气愤道,“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与你单独说话,可否不提那个患有严重‘惧男症’的疯子?”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嘛!”她羞赧地抽回手,眸光回避地将膳盘置于桌上,“何必另找机会独处?”
“有孙平贞在,我说得出口吗?”独孤诺一脸的凝重,“寒寒,你可别听这受过刺激的女人的歪理,她现在几乎把男人都视同淫魔恶鬼了!”
“可是你得承认平贞姐姐长得蛮漂亮的。”冷若寒揶揄,“以男人的眼光而言,难道她不令人心动?”
“别开玩笑了,虽然她的外貌还算有点姿色,但声音低沉,体态更无一丝女性的端庄娴雅。玉面蜂王八成是瞎了眼,才会蒙上这种‘男人婆’……”见她“噗哧”一笑,他更生气了,“你知道吗?我甚至看到她老粘着你,心里满不是滋味的。幸好你没跟她同榻而眠,否则我准会更加嫉妒!”
“我看神经的人是你!我又没有断袖之癖。”冷若寒陵地被他搂入怀里。
“你……”
“可是我怕她有!”独孤诺一手围住她的柳腰,一手支起她的下巴,担忧道,“难道你没察觉出她看你的眼神很不平常?难道你不觉得她与你的肢体接触过度频繁?对我而言,她不算是个女人,倒像个情敌!”
“放开啦!”身体的挣扎,全软化在他眸中的痛楚下,冷若寒强烈感受到独孤诺对她的认真,“你想太多了,平贞姐姐对我的热情,是因为缺乏安全感。”
“你呢?你的不理不睬也是缘于对我缺乏安全感吗?独孤诺以鼻尖贴近她,“虽然我答应过不侵犯你,可现在我真的好想吻你……”
两人的唇仅差一寸,他浊重的鼻息仿佛有着令人晕眩的魔力,冷若寒根本无法理智地拉开距离。手抵着他的前胸,那狂跳的心律带着热力穿透她的手掌,传递到双颊后,转化为两朵酡红。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你还那么讨厌我吗?”他大胆地再将距离拉到毫厘之差,“如果你想拒绝,我现在还煞得住……”
蓦地,一声尖叫破坏了他们往下进展的可能。
“啊——”又是孙平贞,“不要强奸我!不要——”
“该死!”独孤诺低咒一声,不得不松开怀里的俏美人。
“平贞姐姐一定又做噩梦了。”抚着娇喘不已的胸口,这次她没有出口骂人,倒是心虚地说,“我想……我该去看看了!”
冷若寒羞涩的模样好比一颗定心丸,让独孤诺肯定了她的意愿。
“那么答应我!”暂且压下内心的狂喜,他紧握住一度挣开的纤柔小手,情深款款地说,“别跟她太接近,否则……我会想尽办法把这个‘情敌’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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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啼声起,唤醒了好梦正甜的冷若寒。她一睁眼,乍现在脑海中的,便是昨夜与独孤诺的缠绵之吻。
赧然笑了笑,才翻过身,坐在床沿的人影,陡然吓掉刚爬上她颊侧的红晕。
“平……平贞姐姐?”本能地弹坐起来,讶异着自己居然没察觉到她的闯入,“你何时进来的?”
“我睡不着,已经来好一会儿了。”孙平贞直盯身着单衣的她,沉着脸问,“你昨儿个是不是趁我睡着后,到过独孤诺的房里?”
“怎么?”连这个也要干涉?冷若寒的眉心不由得轻拢。
“你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无视于她的不悦,孙平贞一径地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出事的,尤其在这么偏僻的小镇,对于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母猪也会赛貂蝉,何况你长得美若天仙……”
没错!孙平贞是待她如姐妹般地亲,但这并不代表她有资格可以比娘还罗嗦!
刚刚好心情全被破坏殆尽,冷若寒不禁悻悻然。
“阿诺表哥与我都是有分寸的人,不劳姐姐费心。现在我要换衣服了,麻烦你出去一下,好吗?”
“我和妹妹同为女性,看着你换衣裳又何妨?”孙平贞识趣地敛回严肃,堆出笑容。
一股不舒服感爬上心头,孙平贞对她的态度未免也大亲昵了点。
“除了雪儿姐姐,我从没在别的女人面前更衣。她冷然下了逐客令,“如果姐姐不出去,休怪我点你昏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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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独孤诺的交代,冷若寒告诉孙平贞来蜀地的原因纯粹寻亲,对碧寒剑之事则只字不提,免得消息走漏而带来更多麻烦。
进入大巴山长达数百里的难行栈道,对武功高深的他们虽不算什么,但对孙平贞而言显然很吃力。挨过这段行程后,她几乎面无血色了。
“忍耐点,前面不远处便是集州,我们总算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了。”
想起自己在出发前曾对她发脾气,冷若寒不免良心受责。
“我想……我可能熬不到大凉山,就毒发身亡了……”孙平贞无力地说,“若寒妹妹,你可不可以让我靠一下,姐姐我一我真的好难过!”
这女人又想吃寒寒的豆腐?哼!门儿都没有!
极为不悦的独孤诺,陡地介入她们之间:“如果孙姑娘不介意,在下倒愿意将肩膀借你一用!”
“哦?那么小女子就不客气了……”
一反常态地,孙平贞居然愿意让男人“近在咫尺”,甚至自动转跨上独孤诺的坐骑,靠在他怀里。
这一幕瞧在冷若寒眼中,心湖突然没由来地冒起醋泡。
呵!这一对平日互看不顺眼的男女,“窝”在一起的模样,倒挺“恩爱”的嘛!
看出她眸中揉着复杂,独孤诺猛然发觉自己上了个大当——孙平贞是故意的!
“寒寒,我……”
“你们慢慢骑,我先到前面的客栈订位!”
然而不待他解释,冷若寒已策马超前,将两人远远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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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诺料得没错,自己的确上了大当,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只是他苦难的开始。
从孙平贞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大刺刺进入客栈,而且当着冷若寒的面不时投以崇拜眼光,接着借故不舒服要“独孤大哥”送她回房休息,他就明白了这十女人的意图。
“承蒙独孤大哥相救,平贞才能苟活至今,尚未衔环以报,实在是不该提出这等要求的……”孙平贞捂着头,娇咳道,“但经过长途的旅行,我已全身虚软无力了,恐怕得劳大哥‘抱’我回房呢!”
而偏偏又坏在,明明已气得七窍生烟的冷若寒,居然还赌气地“附和”这个建议。
“阿诺表哥,既然平贞姐姐都开口了,你就送她回房休息吧!”硬邦邦的语气就够教人冷汗直流了。
“可是……”独孤诺才要拒绝,孙平贞又出新招了。
“而且我这寒毒已发,体内冷热交加,痛苦难当。”她低头一笑,神色是那么暧昧,“如果独孤大哥愿意的话,可否……以内力为我暂时止住疼痛?”
以内力上住疼痛?她的意思莫非是指……
“平贞姐姐,你不是对男人还心怀恐惧吗?”若寒纵有再大度量,也不免说话了。
“孤男尊女共处一室,恐怕与礼仪不符。”独孤诺亦急着声明。
与其和这个阴阳怪气的女人在一起,不如一刀杀了他吧!
“平贞已非清白之身,不忌讳多落人一桩口实。况且方才与独孤大哥井骑而坐,肌肤早已相亲,除非大哥嫌弃;忍见小妹痛苦至死……”
她哀怨地一转身,假装拭去眼角的泪。其言下之意,好似他们两人在马上已经有多亲热了。
冷若寒不禁以愤怒的眸光质问独孤诺——还说你不喜欢她?
“我……”这下子他真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表哥,既然你这么爱做‘好事’就‘好人’做到底吧!”“砰”地放下筷子,冷若寒恨恨瞥他一眼。“反正你‘精力’旺盛,不会有什么损失的!”
“寒寒!”
独孤诺唤不回气跑的冷若寒,回头却见孙平贞巧笑的眼瞳掠过一丝狡猾。
好!要玩阴的是不是?我奉陪到底!
他心中暗忖一定要看看这女人想要什么花样,于是也皮笑肉不笑地应道:“孙姑娘,我抱你回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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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至三更,冷若寒在床上辗转难眠,满脑子想象着:那两人已进展到什么程度?
孙平贞的话反复刺痛着她的心。
这下可好,一捆干柴、一把烈火,能不熊熊燃起吗?
“我真笨!把他们俩送作堆,准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正心生海意,不该让他们有机会单独在一起,忽而窗外一个石子弹落声,让她警觉地跃下床。开门一瞧,并没有任何人影,倒是有个怪异的声音,断续从孙平贞房里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