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绪怱地被一抹乍现的声响所惊扰,接著她听见男人诅咒的声音。
「该死,真不晓得你们在搞什么!居然叫我这样混进会场,到底我们是来捉赃还是来当贼的?」
「你别再嘀嘀咕咕的抱怨了,我们拿不到邀请函当然没办法走正门,这裏是唯一的『入口』,待会儿你进去之後,把服务生的衣服换上,免得被人发现——」
听见两个男人的声音在窗外压低声音谈论著,当「捉赃」两个字出现时,她的心微微一悸,其中一个男人说话的腔调和嗓音似曾相识,她在脑海中努力的搜寻著印象。
不过,不用她费时多想,男人已经从窗口跃进了女性化妆室。
化妆室裏的窗户被撬开推落到地板上,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她轻蹙著眉心,没有一般女人大呼小叫的惊惶,只是警戒的看著出现在眼前的男人。
该死!又是他!古绯向後退了一步,想迅速逃离,但狄瑟却已眼尖的发现了她的存在。
「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裏?」
他俩也太有缘了吧?方才才在堤岸边分手,现在一出任务又遇上了她,这也未免太巧了点?
「狄先生,这句话似乎应该是由我来问你才对。」她防卫的将两臂环在胸前,嘲弄的问道:「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裏?」
「我记得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古绯扬起一抹笑,刻意摆出掩唇的动作,看样子狄瑟还搞不清楚情况,他似乎还不知道他此刻所在的位置。
「我应该没必要跟你交代我的行踪吧?不过,现在你闯进了女化妆间,要是我大叫色狼的话,我相信不消三秒钟时间,你可能就会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了。」她挑眉说道。
「什么?女化妆间——」他看了四周一眼,没想到这「唯一的入口」居然是女化妆间。
shit!这个钟尚武,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快点找个合理的理由解释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裏吧,救命——色——」
古绯张嘴尖叫,但狄瑟却倏地冲到她的身边,大手迅速的掩住了她的唇,制止道:「别叫!否则我会勒断你美丽的脖子!」
他这辈子还没这么糗过,竟然闯进了女化妆室,要是被当成色狼逮捕,岂不毁了他一世英明?!
古绯轻佻的朝他一笑,推开了他的手,狄瑟才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她是故意捉弄他。
「不叫就不叫,没必要勒断我的颈子吧?真是粗鲁!人家的口红都被你给弄掉了。」她睨了狄瑟一眼,走向镜子前,用指尖勾划著唇线上的口红,拿出酒红色的唇膏,将唇办涂成更深的颜色,以掩饰双颊上的绯红。
狄瑟皱眉看著古绯做作的模样,总觉得她像是戴了面具似的,把自己的形象塑造得浪荡妖媚,然而她那双灵澈的眼瞳,却让她添增了几许天真纯净,他觉得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判断力似乎有些错乱了。
「你把嘴唇涂得像个血盆大口,不怕吓跑你的那些金主吗?」
「是吗?我倒觉得丰满盈润的唇能让男人的自制力消失殆尽,他们爱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吓跑呢?!」混蛋,居然说她性感的唇是血盆大口,如果是的话,她最想做的是一口咬死这个不识趣的香港佬。
「诱人吗?呵!我怎么觉得是那些男人的监赏力太差劲!」他故意激怒她,但是她却始终保持那抹狐媚的笑容,看起来真不舒服。
「呵——我可没必要讨你欢心。」
「多少的代价能让你听话?」狄瑟凝睇著她。
「我的身价可不是你这种香港小警探付得起的。」古绋从镜裏看著他,心脏微微一悸,望见狄瑟正一步步的走近她的身边。
她倏地转过身,瞪著他道:「你还不走?!真想被人当作『色狼』围剿吗?」
「我俩这么有缘,我想你也不至於真的陷害我吧?!」
「那可好笑了,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还有,忘了提醒你,我对警察有股莫名的厌恶感——你不要过来——」
「那何不乘机改变你的观念,拉近彼此的距离呢?」狄瑟突然搂住了她,得意的看著她眸中闪过一抹惊愕。
狄瑟在她耳边轻哝,古绯倏地僵直了身体,感觉到他从身後忽地揽住了她的腰,他宽阔温暖的胸膛与她柔软的身体相贴,她迅速的压抑住情绪上的波动,面无表情的瞪著他。
他与她的眼神交会,看得她心虚。
「请你放尊重一点,狄先生!」她低咆著。
「嗯哼——」他低笑了一声,大手沿著她的纤腰轻抚而上,「你需要的是尊重吗?」
「我听不懂你的意思!请拿开你的手。」她的气息渐渐急促,他身上的麝香味令她感到昏眩。
「瞧你这副紧张的模样,真不像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反而像个羞涩的——处女。」他逼近了她,唇办在她的鼻尖吐纳著诱人的气息。
古绯咽了口唾液,只觉得喉头好乾,狄瑟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失去了以往应变的能力。
「你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我说想跟你做爱呢?」他愈说愈放肆。
「我……我的身价可不低……」
她努力的不让自己发颤,现在整个化妆间裏只有他们两人,如果狄瑟真对她动手,也没人救得了她,她用力的推开了他,看准化妆间的门口直冲,没想到狄瑟却抢先一步的锁上门,她来不及逃跑,又被他制在怀中。
「逃什么?你怕我?」
「你别碰我!」她挣扎著,但他的两臂将她紧锁在怀中,她像被绳索捆绑住,动弹不得。
「你碰不得吗?加我一个恩客,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什么差别吧?」
「可惜我对你一点兴趣也没有!像你这种低级的警探——呜——」她发出一连串咒骂,但狄瑟却低头封锁了她的唇瓣。
她来不及反应一切,柳腰被他盈握在臂间,她错愕的睁大了眼,任由他火热的唇覆住她的,他的大手扣住了她的後脑勺,令她无法反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抵住他的胸口,但这却不能阻止他的侵略,反而感觉到他的心脏正为她炙热的跳动著。
上次在游泳池他强行吻到她,是因为她不会游泳,没有反抗能力;这次他居然又再次侵犯她,她从没遇过像狄瑟这么狂妄无礼的男人,完全不理会她的意愿和感受,仿佛只要他想要,她就得屈服在他怀中。
推不开他,古绯索性放弃了挣扎,她僵直的站著,完全不理会他的侵略,像没有感情的木头似的,狄瑟见她不再拒绝,於是放轻动作,由蛮横的掠夺转为细密绵长的吻,他温熟的舌尖在她的唇瓣上轻划著,感觉到古绯温热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当她缓缓张开唇瓣时,狄瑟轻声一笑,离开了她的唇,手指扣在她的下颚,不让她躲开。
「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你努力想克制,但是你的身体还是背叛了你。」
「我接受的不过是一个吻而已,这有什么好值得你得意的?」他居然得了便宜还羞辱她!
「哦!你这是在暗示我,只是一个吻无法令你满足吗?」狄瑟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移到他的唇下,极尽挑逗之能的吮吻她的每只指尖。
「你少曲解我话裏的意思!」她有些虚软的说道。
当狄瑟的唇吻著她的指尖时,那股酥麻的感觉抽动著她体内潜伏许久的情愫,但她仍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这种感觉真是难受。
「那么请问你话裏的意思是什么呢?为什么我听起来总觉得你在引诱我?」
「我没空跟你鬼扯,请你有点君子风度,别强迫女人!」
「如果我说不呢?你又能奈我何?」
「你简直无赖!」
「对付你这种口是心非的女人,无赖这招最管用了!」他露出性感的一笑,将古绯抱起,让她坐上了洗手台。
「你想干嘛?!」她抵著他的肩膀,低呼了一声。
「开出你的价码,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来得到你。」
望著狄瑟认真却带著阴鸶的眼眸,古绯嗤笑了一声。
「你的所有?说不定还不够我买一辆像样的车子,你有多少财产足够买下我?」
「只要你说得出口,都不是问题。」他拥有一笔上亿美金的遗产,一直没去动用,以前父亲要他接掌他家在美国的事业,他偏偏不肯,反而对人类的犯罪心理有极高的兴趣,父亲死後,将一切留给了他这唯一的儿子,他却结束了父亲毕生经营的事业,将所有资产变卖,那一大笔遗产现在全成了钞票,乖乖的躺在瑞士银行的保险库裏,而他则过他悠闲的日子,在他所热衷的领域裏,当个在危险中寻求挑战和刺激的警探。
「呵!好大的口气呀!不过,我不伺候你这种无赖又下流的香港警察。」她想离开洗手台,却被狄瑟死死的制住。
她的小礼服因坐姿而撩高,狄瑟就站在她的两腿之间,这种暧昧的举止,令她感到极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