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不应答,松开环抱住她的手,让她坐回身旁,然后翻阅起杂志。
又是一阵沉默。
“我还没进驻你的心房。”项乔昀难掩失落地轻声低喃。
邵桓禹假装没听到,但翻阅杂志的手却顿了一下。
她紧闭双唇不再开口、眼眶盈满泪水,默默吃着便当。
铃——铃——手机声响起。
项乔昀看了手机一眼,笑说:“关曳。”
关曳!
邵桓禹忍不住清清耳,仔细听着。
“下午啊?”她抬头想问邵桓禹,他却偏过头看着杂志不加理会,因此她半赌气地回道:“可以,我有空,好,待会儿见。”
挂上电话,她看见邵桓禹忽然起身收拾起脏乱的桌面,但动作却非常粗鲁,失去他平日的优雅气息。
他不寻常的表现让她不禁开口问:“你没事吧?”
“我应该有什么事吗?”他愤然回道,表情如霜般冷然。
“没……”她压抑下不解,摇摇头,“我要跟关曳出去一下。”
关曳、关曳,又是关曳!
“身体是你的,不需要跟我报备。”怒气窜升,他就快压抑不住。
“我知道了。”她觉得受委屈、无言地垂下头整理着桌面,准备出门。
出门前,邵桓禹喊住她:“乔。”
项乔昀开心地停下脚步看向他,露出心喜的笑靥。
“晚上陪我出席餐会,可以吗?”他好不自在地问,俊颜上有着尴尬的神色。
项乔昀被他的语气给逗笑,因为这实在不像他。
“当然可以哕,邵先生!”她以顽皮的以口吻回应他:“我没忘,合约上白纸黑字写着,这是我该对你履行的义务。”
他的脑子猛地被重重敲一下,整个人呆住。
她想的只是合约!
邵桓禹蹙起浓眉,面无表情、态度霸道地说:“晚上我请司机去接你。”
“好,拜拜,晚上见。”不知情的项乔昀漾起笑容高兴地向他道别,期待着晚上的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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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我想回家。”项乔昀轻吐口气。
方才的尴尬气氛持续至今。
”今晚留下。”
“我想回我自己的家。”她摇头。
一个关曳就够他心烦,怎么又来个猛献殷勤且永不放弃的戴维任,真是教他理性尽失。
本该是气氛轻松的饭局教他吃得火冒三丈,现场乌烟瘴气。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项乔昀再也受不了在那种不停猜测中过日子的生活,于是挑明问。
餐会上.邵桓禹失控地迎面赏给戴维任两拳,又在他头顶上浇了瓶价格昂责的白酒。
谁教戴维任的目光老在她身上游移,贪婪的模样令他作恶。
这般重要的场合,他邵桓禹堂堂主人家竞有失稳重,这让项乔昀没有欣喜之情,只有沉重的无力感。
“今晚留下来。”他耐心渐失。
“我要回家。”她亦坚持着。
想起她白天所说的话,邵桓禹没了思考能力,口没遮拦直接道:“这不在合约限定的内容是吧?”
此话一出,他立即后悔,懊恼地叹着气。
项乔昀睨向他,眼眶蓄满泪水,好一会儿才发声:“你还认为我跟你的关系只是建立在合约上吗?”
她紧咬下唇,直至脸上失去血色而泛白,心伤的泪珠也滴了下来。
“你下午时说的。”他肩膀一垂,头疼得快爆炸。
“我是看你不开心,想逗你笑。”项乔昀急忙解释,泪水又溃堤,细声道歉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是我的不对,乔。”他慌得低声道歉,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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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后的项乔昀穿着邵桓禹的宽大衬衫坐在化妆台前,湿漉漉的长发披泻在肩上,而站在她身后的同是刚沐浴完的邵桓禹。
他动作轻柔地拨整她湿乱的长发,又以浴巾擦拭,最后拿出吹风机帮她吹整。
项乔昀凝视着镜子内的他,脸庞没了冷峻骇人的表情,有的只是眼眸中的深情,与难得卸下心防的轻松惬意。
邵桓禹没想过在某年某月,他会帮一个女人擦拭身体、吹发,甚至关心她。
他能展现出这些男性刚强外表下的柔情面貌都得归功于项乔昀,是她引领出他的本性。
吹风机的声音在耳边作响,温热的气体吹干了她的发,也吹暖两人的心。
邵桓禹由后环抱住她,低下头让两人的脸颊轻贴着,心疼地问:
“昨晚会不会太累?”
她的俏脸不禁染上一阵绯红,然后轻摇头。
昨晚,当他以热情充满占有欲的目光看着她时,她似乎又被融化了。
“搬来跟我住好吗?”他倾身抵在她肩上,落下绵密的吻。
项乔昀算是回答地,起来旋过身,两手攀上他的颈项,双颊泛着红潮吻上他,“我爱你。”
他回以热吻,狂野地亲吻她的唇,湿而滚烫、灵巧的舌更是不满足地吸吮、舔舐。
热情已经融化他们,也教他们解放身体不再有所顾忌地投入彼此的爱。
第八章
夜,Loungebar店内柔和的设计、舒适的空间与轻柔的音乐,让人暂时忘却恼人的尘世和一天的辛劳。
“真的还是假的,你会卷烟?”
尽管事实已摆在眼前,郁洁诒还是一脸不信,拿着雪茄一再瞧着,企图找出瑕疵。
“是的。”项乔昀拿过雪茄为她点燃,“我不会抽,你抽。”
郁洁诒定定地看着雪茄,仍在怀疑真能抽吗?
“乔,你真的搬去他那儿了?”解楚珸动作优雅地啜饮一口鸡尾酒,抚平方才得知消息的惊讶情绪。
项乔昀的粉脸上自然地流露出幸福笑容,教人好生羡慕。
“他的性能力如何?”夏季雩不忘问这问题,更好奇答案。
她不语地睨着她,羞红脸。
“啊!好痛。”她抚着胸口,佯装被夏季雩犀利的眸光所伤,还一边露出暧昧笑容,“应该不错吧!”
“怎么优秀的男人都被你们给遇上!”童潼噘高嘴,发出不满的抱怨。
项乔昀清清喉咙,认为也是该说出事实的时候了。“其实他是沃克的顾客。”
“我们知道啊!不就是解子规划的……”郁洁诒不觉意外地回着,其他三位姐妹也点着头,
“还有,我是……”她娓娓道来和邵桓禹签订合约一事。
“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夏季雩讶异得大叫,不能原谅地瞪着她。
“是苯曳要求不能说的。”她一脸无辜。
“请问,你跟关曳还好吗?”解楚珸忽地发问。
虽已知晓项乔昀已对邵桓禹付出的感情,且绝对毋庸置疑,但为了某人苦藏内心的暗恋,她还是得鸡婆地问个明白,好让那人放心。
“为什么这么问?”项乔昀不懂。
“事到如今,我直接问啦!”夏季雩插嘴将闷在心底三年多的话一次道出:“你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住在一起?又……动作那么亲密呢?”
“嗯……”项乔昀吸口气,鼓起勇气不再隐瞒,一次说个清楚:
“严格说来,关曳是我的养父,不过因为年纪差不多,才改由他母亲收养我;嗯……”
童潼含在嘴里的樱桃掉了,眨动的眼也定住;解楚珸执着酒杯的手震了一下,不小心将酒洒出来;郁洁诒舀汤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该不该放下;夏季雩噗哧一声喷出口中的汤汁,呛到咳个不停。
“‘项’是他母亲的姓。”她不以为意续道。
须臾,四大美女停止讶异,恢复过来张口齐声道:“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我七岁那年在学校被欺负后,关曳就不准我跟别人提起这件事。”她又是——脸无辜,还耸了耸肩、眨了眨眼。
“呵呵——”夏季雩发出有些诡异的笑声,半捂着嘴说:“如果不是今天听你这么说,打死我,我都不相信你和关曳是清白的。”
“那个要表白的人动作快喔!”解楚珸斜倚着长椅,散发出慵懒气息,紧接着饮了口酒。
“什么?”童潼瞪大眼问。
天真如她哪会猜得到呢!
解楚珸翻白眼,饮尽杯中物。
“解子,你刚说什么?”别说童潼,连夏季雩和项乔昀也觉得好奇。
只有郁洁诒面无表情,一片死寂。
“有吗?我有说什么吗?”解楚珸装傻地放下酒杯,回头朝项乔昀说:“乔,你是最幸运的孤儿。”
瞥过郁洁诒异常的神情,夏季雩配合起解楚珸来,“对呀!有关曳疼、有邵桓禹爱;哇!还有好朋友解子、童潼、阿诒和我,好令人羡慕喔!”她还扳着指头呵呵大笑。
“呵——”项乔昀轻笑,不知为何骤感呼吸困难,胸腔闷痛。
是暴风雨来袭的前兆吗?
她摇摇头,拒绝这怪异的想法进入脑部。
“乔,你还好吗?”发现她脸色忽地刷白、有些失魂,郁洁诒忧心问着。
为了让姐妹们放心,项乔昀尽力漾起甜甜的笑容。
“谈恋爱的人是不是都会突然失神?”童潼支着下巴绽放出甜美的笑靥,一副喜上眉梢、沉浸在爱河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