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我知道谁符合我们需要的条件了。”她眼睛一亮,兴奋得由吧台椅上站了起来。
“你想到谁了?”余立书拿起她的杯子,帮她加满水并好奇的顺口问道。
杨维辰也拉长了耳朵。芯芙认识的男人不多,几乎都是这个社区中的住户,在他印象中这些人中符合条件的不是结婚了就是年纪很大了,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是适当的人选。
芯芙先微笑的注视着余立书,再将眼光慢慢转移到杨维辰身上。他突然打了个冷颤,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的眼神和笑容实在太诡异了!
“那个人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笑靥如花,她右手端着咖啡,左手食指伸得长长的指着吧台后的他。
“该死,又被你耍了!我就知道,你这个小魔女不怀好心。”他跺着脚,嘴里恨恨的念着。他该知道,这个小魔女其实对徐逸臣放心得很,哪需要他帮她想办法”她只是想整整他罢了。
面对芯芙得意的笑和余立书幸灾乐祸的笑容,杨维辰也只能苦笑不已。自从认识芯芙后,他常常尝到整人不成,反被人整的滋味。
“叮……”又有客人上门了,吧台前的三个人反射动作般同时将视线转向大门。
“老板,我们来报到了。咦……芯芙?你怎么也来了?”徐皓轩一进门,习惯性的先向杨维辰打个招呼。一眼看见坐在吧台前的芯芙时,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对呀,今天上馆子吃吗?不然你怎么不在家里煮饭呢?”徐皓翔跟着哥哥走了进来。
芯芙的在场同样让他大吃一惊。这个时间应该是她准备晚餐的时候,怎么会坐在这儿呢?兄弟两人疑惑的看着她。
“有人自愿帮我煮饭呀,所以我就溜班了。”她示意杨维辰帮她的咖啡续杯,自我嘲弄的回答着。
“又是秦苹那个女人。”徐皓轩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拿起杨维辰端来的柠檬水,仰头一灌,喝得滴水不剩。
“她的菜煮得不错。”徐皓翔从容的坐在另一边,慢条斯理的脱下外套,客观的评论著。
他对秦苹的赞美,让芯芙稍微振作起来的心情又回到谷底。
“但是不论她的手艺有多好,都比不上你,因为你煮的东西有妈妈的味道。”他放好外套,喝口水润润喉,再接着说完他的感想。
“去你的!你讲话不能一次说完吗?一定得分成几段讲,害我差点被你吓死了,我还以为你真的欣赏那个女人呢。”徐皓轩哭笑不得的越过芯芙对着弟弟挥个空拳。
落到谷底的心情因这个结论,又再一次向上爬升,芯芙的心情又好转了。
“芯芙,你不要心烦那个女人啦。她和以前那些做作的管家一样,都只是想当我们的妈妈。你放心,我们都支持你。”徐皓轩有点笨拙的拍拍她的肩膀,真心诚意传达他的支持。
“有时候你该适度的反击。”徐皓翔悠闲的喝着巴西咖啡,冷静的头脑正快速运转着,瞬间他已想好数个反制秦苹的办法。只要芯芙同意,他马上可以将这些方法提供出来。
“我不希望造成你爸爸的困扰,而且更不希望上回报纸事件又重演。”芯芙无奈的对他笑着。她很感谢他的建议,也曾想过要反击,但想起报纸事件对全家造成的不便,她便退缩下来。
“你想太多了,我们都不介意了,你还担心什么呢?”徐皓轩不以为然的劝着。
看来她对那次的事件还很耿耿于怀,真应了那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不像他们兄弟,早就对这种事情免疫了。就连家中最小的巧茵也因为看多了这些报导,知道该相信什么,什么不该相信。
“不论如何,我们希望你知道,我们都站在你这边。”徐皓翔了解芯芙的顾虑,而且免疫系统的建立也非一朝一夕就能完成。
兄弟两人的支持让芯芙心中有股暖流流过,温热她的心,更让她觉得鼻头有点儿酸酸的。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难保她不会当场因感动而哭了出来。
“谢谢你们的支持。哇!我好爱你们哦。我们回家吧,现在我有信心面对秦苹了。”她精神十足的跳下椅子,穿上外套,一马当先的向外冲。
“芯芙,等我们一下。”徐皓轩抓起书包,跟着她身后也冲了出去。
“老板,我们先走了,咖啡钱下回再和你算。”徐皓翔不改他的从容不迫,穿好外套,拿起书包,跟杨维辰打了声招呼后才慢慢踱出门。
“哈!他们真像是台风过境呢。”余立书收拾着三个人离开后杯盘狼籍的桌面,失笑的向老板抱怨着。
“皓翔那小子不错,小小年纪已经有大将之风了,以后一定大有作为。”杨维辰盯着安步当车走出门外的徐皓翔,心中对他的沉稳留下相当深刻的印象。
第七章
芯芙带着两兄弟在晚饭前赶了回来。
“砰!”大门在她拿出钥匙时被人猛然撞开,只见徐巧茵小小的身体由三个人身旁飞奔而过,快速的在他们视线中消失。
“那是巧茵,她好像在哭耶?皓轩,你快去追她。皓翔,你到书房跟你爸说一声。我去问问秦苹,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紧急的发号司令,分配好任务后,三个人便各自行动。
“小苹,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巧茵哭着跑出去呢?”芯芙冲进厨房,只见秦苹生怕弄伤手似的,正由地上小心的拾起玻璃碎片。
“我怎么会知道?!那个孩子突然间就哭得淅沥哗啦的冲出去了。”她站起身来,不耐烦的将手中的玻璃碎片丢进垃圾桶。真是没教养的野女孩,以后她得好好调教她,如何做个真正的淑女!
“你手上的碎片好像是他们妈妈留下来的咖啡杯,怎么会打破?”看着被她不经心丢进垃圾桶的玻璃碎片,芯芙认出那是三个孩子过世的妈妈留下来的遗物。想到巧茵会哭泣,一定和咖啡杯有关系。
“我准备了一些小点心给她,她说想用这个杯子装茶配着点心吃。我帮她拿时不小心掉下去就打破了。只是一个杯子而已,再买就有了嘛,干么大惊小怪的。”秦苹不以为意的耸耸肩,轻描淡写的将整个情况一笔带过。
“你真的告诉她“再买就有了”?巧茵没告诉你,那是她妈妈的遗物吗?”她心虚的模样让芯芙断定事情绝不像她说的这么简单而已。
“有呀,她有说呀。但那又怎么样呢?”秦苹愤怒的反问着,这个女人凭什么把她当做犯人般询问?
“老实说,你还说了些什么?”芯芙觉得心中升起熊熊怒焰。
这个女人是笨蛋吗?她不了解对一个自小就没了妈妈的孩子而言,妈妈留下来的东西是多么重要吗?还是她根本是故意的!
“我告诉她,不久以后她就会有新妈妈了,到时候新妈妈会再买新的杯子给她。”她不安的嗫嚅说道。面对她的气势,她不自禁的打了冷颤。
可想了想,她又立即转为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哼!她只不过是个小管家,凭什么凶她!
“你凶什么嘛,我又没有说错。早晚老师都会结婚的,那时候他们不就有新妈妈了吗?”她丢弃伪装的淑女面具,第一次在芯芙面前将自己的深沉心机和真正用意表现出来。
“少故做清高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还不是像我一样想嫁给徐逸臣。别以为你比我占优势就可以跟我随便大小声。反正呀,只要老师一天还没结婚,鹿死谁手还不晓得呢!”
“你说什么,谁像你一样,这么……这么……我哪有……”她的诬陷让芯芙气得语无伦次,一时间想说些什么话来反驳,都无法完整的表达出来。
“少假了啦,你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当管家的吗?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喜欢这份工作才来的。哈!骗谁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吗?”秦苹趾高气扬的冷哼道。
“秦小姐,你话说完了吗?”
争执中的两个女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只见一向斯文的徐逸臣铁青着脸,双眸闪着酷寒的冰霜站在那儿。
当他由皓翔口中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不知什么原因哭着跑出去后,回身拿起桌上的稿件和皓翔赶到厨房,准备向秦苹兴师问罪。他有预感,整件事情和这个女人一定脱不了关系。
来到厨房门口,他只来得及听见芯芙和她最后的几句对话。但看芯芙义愤填膺的模样,不难猜出这件事一定是秦苹搞的鬼。
一看到他站在门口,秦苹马上换上楚楚可怜的神情奔向他。“老师,你看芯芙啦。我又没有怎样,她竟然无缘无故的凶我!”
愣在一旁,仍满脸怒气的芯芙,看着她的表演,生气之余对这个厚脸皮的女人仍不禁佩服不已。真是厉害的女人,“变脸”的功夫学得真是又快又道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