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梵等人垂眼忍耐,咳了咳对蓝斯说:“AFT的人我们全部已交给警方处理,这件事暂时平息下来,可是不能保证他们日后不会寻仇。”
“什么?”凌郡灵一听,立刻愤慨地跳起来,揪着凌梵的领子说:“你们这五个笨蛋怎么可以这样便宜他们?应该一人一颗子弹全毙了他们才是,蠢才!”
“蠢的人是你!”凌武朝她头部猛戳一下,凌郡灵倏地头重脚轻跌进椅中。
“大哥这么做是为了蓝斯好,不希望他跟AFT正面冲突,引来绝对性的杀机,你不懂就不要装聪明。”他说。
“为他好就为他好,干嘛这么凶……”她怒气冲冲地对他们吼叫,“你们这五个讨厌鬼放心好了,我不会在家里待太久碍你们的眼,马上,我说的是--马上,我就要嫁给蓝斯,你们去躲在墙角窃笑吧,五个偏心的臭男人!”喔,不行了,她头好昏。
吭了一声后,她脸色发白的倚在椅上,美丽的瞳眸失焦地眨了眨,最后选择闭上,心想,为什么这个梦这么多讨厌鬼?
“你不是不能娶她吗,蓝斯?”凌劭丈二金刚不解地问。
蓝斯微笑。“我让她心甘情愿地收回前言,所以她说得没错,你们可以躲在墙角窃笑。”
“你确定吗?蓝斯。”凌武语重心长地问。”婚姻不是儿戏,虽然我们急着将她嫁掉,但站在朋友的立场,我们更不希望看到婚后生活惨淡的你。”
“凌武,我看你真的对我很有意见,想打架是不是?”凌郡灵忽然睁眼站起,目眦欲裂地质问他。
“你看她就是这样的歇斯底里。”
蓝斯盈盈抿唇,将双臂环抱胸前。“我知道,但我还是决定娶她,因为我爱她。”
她让他想起了一个捉鱼的小男孩,与扯着男孩衣角跟在一旁的小女孩。
“听见了没?蓝斯爱……我!”
凌郡灵志得意满地笑了,虽然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仍然坚持站起来,以便目空一切地示威挑衅。
“这是什么烂个性?”凌武冷嗤一声,一戳,她又头重脚轻。
“凌武,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看到他们小孩子气的行为,凌梵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尴尬地说:“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不会。”蓝斯斜斜笑容。
一夜过后,凌郡灵醒来首度迎上一双一向冰冷的蓝色眼眸。
那双冰冷的蓝色眼眸对她闪烁笑意,移开她放在胸前的手,扯开被单,自顾地亲吻她的颈项。
“蓝斯?”凌郡灵怔怔地看着他的头在脸颊边移动。
“是。”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她感觉到他的手停驻在胸前。
“因为昨晚我们睡在一起。”
“这么说……我的衣服是你脱的喽?”
“嗯嗯。”他轻轻将她的手固定在头顶,以嘴唇与舌尖吻画她有着一大串问题的唇瓣。
“为什么?”
“因为我昨晚穿了一件浴袍在你面前晃过,迷迷糊糊的你马上兽性大发,有如恶虎扑羊般地向我扑过来,强迫我亲你抱你。盛情难却之下,我便与你在这张床上共度一夜良辰美景。”
“这里……是我家吧?”她打量房间四周的家具装潢。
“没错,你的闺房。”蓝斯的语气带了一丝戏谚,微抬起胸膛,凝着她纤细的粉肩与丰盈的身段。
“AFT呢?”她问,在他贪婪注视下,浑身发烫。
“绳之以法了。”蓝斯侧身以手肘支撑他的重量,一脸邪气地看着她。
“我……我是不是说过愿意嫁给你的话?”她开始变得呼吸急促,手心冒汗。
“你确实说过。”
“你不会当真吧?”
“当真。”
凌郡灵额前飘过一片乌云,接着整个人变呆愣。她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些梦全是真的,就连昨晚的春梦也是真的。
她的眼瞟到他脸上,挫折地发现他的笑容很促狭,那就象是在说:你终究逃不出我的五指山,我给了你自由,但你将自由舍弃,亏你还曾说得那么动听,宣誓不要他这个男人,现在呢?
投怀送抱,送情赠爱,活象久旱逢甘霖,不仅没品,也很好笑。
凌郡灵蓦地坐起身,困顿地想滑下床,“天啊,这不是真的吧,我怎么会做出这种蠢事?”她喃喃自语。
他纵臂将她拉回。“示情没什么不对,你大可不必看得太重,两个相爱的人,总得有人先开口坦诚,否则没完没了。”
“却便宜了你!”凌郡灵听了就有气。“出糗的人不是你,你当然可以唱高调,但我的名誉怎么办?从今而后,有谁不知道我竟为了你愿意娶我,沾沾自喜地插腰大笑,还拿出来对自己的兄弟现!”天啊,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好笑。
蓝斯听得大笑之际,嘲谑地说:“如果你真那么在意,我建议你可以试着拿它当笑话看。”
凌郡灵心头猛然被射中一箭,她缓慢地将视线移到他脸上,眯眼道:“原来……你一直当它是笑话,蓝斯?”
“若你觉得蠢事比较好一点,我也不反对。”
“哈,多谢你的宅心仁厚了!”由口中逼出了最后一句话,她气得猛打她的胸膛。
蓝斯两手一捉,再顺势一翻,便将她置在身下。“你说过爱一个人就要爱他所有的一切,其实……你是喜欢我宅心仁厚,是不?”他以两臂锁着她,在她脸部正前方,谜样的凝视着她。
“少自以为是了,放开我。”
“不。”他冷言轻语,旋而低头吻住她微启的芳唇,品尝甜蜜的禁果。
“放开我,蓝斯……”
“你挣得开,我就放开你。”他的大手抚向她纤软的背脊,瞬间,重量突然落下。
“好重……”凌郡灵欢呼,动弹不得。
“我知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
“你真的……那么想得到我?”
“是的,”他倾吻,“我要你。”
“那好吧……”
凌郡灵美丽的脸孔不再带有抗拒之情,双手一摊,整个人瞬间在失落的感觉中瑟缩。
“……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如果你忍心伤害我的话……”她愁肠百结的说,眼角隐然闪烁起好不可怜的泪光。
蓝斯微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开始对她上下其手。
“啊……你怎么这样?我已经那么可怜了。”
“你那招眼泪攻式对我起不了作用,既然你宽宏大量,我自然以诚相侍!”
“不要……蓝斯……”
“你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
“变态!”
“你发现得太晚了。”
尾声
庄严宁静的圣克罗齐教堂外,一片祥和气氛,鸽子落驻树梢,宾客谈笑风声,朗空下的翡冷翠,今天显得格外幸福温暖。
蓝斯一身白色燕尾礼服周旋于嘉宾中,体态颀长高伟的他,伫立在人群中,分外显得玉树临风,风度翩翩。他的神情自信、高傲,从头到脚散发尊者一样的气息。
忽然,他感觉到背后有双眼睛盯着他,他缓慢转了身,并露出友善的笑容。“有事吗?兮苓?”
阮兮苓耸耸肩。“我没事,不过老板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请你现在马上过去。”
“但是依古礼,婚礼进行前我不能见她。”
“老板不信那一套,你去吧。”她对他露出一记无可奈何的笑容。
“那好吧。”他道,随即转身走开。
阮兮苓看着他背影,咕哝着说:“不关我的事,是老板叫我这么做的,要恨你恨她好了。”
“兮苓,你刚才说恨谁啊?”凌梵刚好走过她身边,适时听见她的低喃,马上狐疑地问。
“老板喽。”她不愿详谈,简单地答了一句。
“她想对蓝斯做什么事情?”凌梵感觉这件事不简单,凌郡灵这女人不知道又要玩什么把戏。
“反正是人家,小俩口的事,你闲着点吧。”她平静自若地对他抿了一个微笑,拉起他便往宾客里钻。
绝不让他有机会去多管闲事。
一袭纯白色的婚纱被丢弃在梳妆台前,两只高跟鞋随意摊倒在地上,凌郡灵彻头彻尾地没有一个新娘样,反而赤着脚,手握棍子,仅着一身单薄的丝织衬衣,屏息以侍地等在休息室门侧,准备当门开那一瞬间,一棍子挥下将蓝斯打昏在地。
千万另以为她想谋杀亲夫,她只是想念那个温柔的蓝斯,渴望投进他的怀抱,让他疼怜自己。
当然这个方法是冒险了些,不过却是她唯一能想得到的方法了。
叼着嘴里的香烟,她想起蓝斯偶然间告诉她的话,他说当初他之所以找回自己,是出于小护士的一棒,才打醒他那颗神智不清不楚的脑袋。知道这件事的她,自然得有样学样,画一画葫芦。
“亲爱的,你别怪我心狠,我也很爱你,可是更爱你那个温柔的灵魂。”
目光浏览过缓慢转动的金色把手,她深吸一口气,徐徐高举起臂膀。然后看准蓝斯进房的一刹那间,一棒子大力挥下。
蓝斯愕然怔住,只觉四周的景致变得沉黯不堪,下一秒倾身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