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开玩笑,半个月前,郡灵在电话中提到你要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事情不办完,何年何月才能等到他回台湾娶凌郡灵?
“我的野心让郡灵给收买了。”他突然语出惊人。
凌劭呆了一下。
这也好,免得浪费时间,时间一久,变数就多,早点把她嫁出去,阮兮苓就早一点回他的怀抱,唉,他可爱的小妹。
蓝斯缓慢摇头。“我不能娶她,在我回意大利之前,我们已经约法三章,从今而后不再纠缠她。”
“什么?”凌劭倏地提高音量,冲到他面前。“但……但你刚刚说自己的心让她给收买了!既然如此,你还舍得让她嫁别人?”他是不是听错了?
“我无权过问。”蓝斯反应冷淡,完全让人看不出他有任何热度。
凌劭更慌了,终于露出马脚道:“蓝斯你不能这么做,你不娶她,她到老都嫁不出去,而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蓝斯闻言扬嘴而笑,弹了弹烟灰,淡淡地说:“你放心,她是个美丽的女人,多的是追求者,不可能嫁不出去。”
“但她也是个可恶的霸女,根本没有男人敢要她!”凌劭觉得头痛,外加心脏无力。“你不娶她,我保证六十年后,她还是在家里!”
“抱歉,爱莫能助。”
蓝斯的坚持令他无言以对,他重叹了一口气道:“头痛,我不该错认你跟她关系匪浅,现在可幻灭了。”真要命……
“幻灭是成长的开始。”蓝斯压低音量,凝视着他说。
“瞬间老了十岁才是真的。”他盯着天花板地痛心地呻吟,手掌伸上来按住太阳穴。“现在我得回去告诉老爸这个噩耗,他的女儿终于正式宣布没人要,得请他另觅女婿了。”他无法忍受她在家里呆上六十岁。
“打扰了。”
“不客气。”蓝斯目送他,透过瞳孔,他的心思讹变难测。
凌郡灵投入其他男人怀抱的这个念头,令他十分不快。
迪斯可舞厅中央热歌劲舞,津动翩翩。
蓝斯点了一杯血玛丽,坐在吧台边,眯眼眺视舞池中舞得最妖冶的女子。
女子的嘴唇红艳,纤腰婀娜,舞动中那双足以摄魂勾魄的媚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瞧,诱引着他的注意力,要他从头到尾将她看个仔细。
她对他香甜一笑,顺着他的视线一步步接近过来,直到彼此间的距离仅隔一掌之距,始轻攀他的颈项,贴着他的胸扭动起腰肢,喷火般地跳出勾魂野舞。
然后,她以极缓慢、极撩人的姿态,贴近他的耳朵送上自己的唇吻舔他,对他呢喃道:“我……我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一个女人,蓝斯·隆恩?”
“暗街里的女郎。”蓝斯目光炯炯,冷笑地讥讽着说。
“你!”女子贸然脸红,一身热情当场被他泼了一桶冷水。
“走开,你这种货色我看不上眼。”他的笑容淹没,冷冰无情地扳下她的手。
女子收回手,忿然瞪视他。“蓝斯·隆恩,你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狂傲,我索性开门见山跟你说,AFT有个女人想卖给你,你愿不愿做这笔生意?”
“如果是你这样的货色,那就免了。”他邪笑的眼神深深刺进她的心,讽刺至极地说。
女子不堪他语言的羞辱,抬起右手直接想掴他一巴掌。却在最后一刻让他轻松制止,像抓小鸡一样地将她的手腕压在吧台上。
他警告地说:“斯文点,否则难保我不会把这玻璃杯的玻璃碎片插进你美丽的脸,小姐。”一只酒杯搁在她面前。
女子的脸色顿时比看到了鬼还惊恐。
“说吧,谁是你们的货?”
“货品的资料在这里,你自己看吧。”仗着仅存的自尊心。她以粗野的口吻回道,挺直腰杆将金色卡片冷冷递给他。
蓝斯展开卡片,眼角余光看到上面的金色浮印文字--
姓名:凌郡灵
年龄:二十四
性别:女
血型:AB
国籍:意籍华裔
容貌绝艳不凡,体态惹火辣手,一头亮丽的黑发下勾勒出一张倩美的面庞,面庞之下则是白皙圆润的双乳,柔美的双腿与合度的臀。
底价:一千万里拉
“你不肯买,我们就将邀请函发送到世界各地,让以往AFT的老顾客来公开叫价,这个月的月底,你的未婚妻就会成为有钱老头的玩物,你好好想想吧。”
“不用想了,这就是我的答案。”语毕,他当着她的面将卡片撕成两半,不屑的嘴角又微微扬起。
她顿时张大嘴巴,在惊愕之余,声音卡在喉咙中无法发出。她觉得他一定是丧失理智,否则就是他对凌郡灵无情无义,甚至憎恨他这个未婚妻,否则他不会撕得如此干脆,毫不留情。
“我劝你们这个人口贩卖组织得收纳一些有点文学素养的人,几行文字写得像在拉皮条。”他将碎卡片扔上桌,性感笑容间有股难以描绘的阴狠。
“你……你不要后悔!”她到底面对着什么样的人?
“废话少说,你走吧。”他下逐客令,不再看她,迳自饮酌起杯中物。
女子犹豫了一下,才心浮气躁地走掉。
震耳欲破的音乐在耳边回响,蓝斯喝下最后一口酒液放下酒杯,他的视线由晶亮的杯底移向人群,然后锁住了她。
“买单。”他道。
位于圣玛利亚·诺威拉车站附近的LONDRA,由于面对高速公路,邻近车站,所以向来是经商旅客下榻的饭店。
女子一出迪斯可舞厅后,便开车一路直回LONDRA。
过于烦躁震惊的她,根本无心去注意行踪安全,只是一心一意想赶回饭店,好将蓝斯跌破众人眼镜的意思告知Jacky 。
饭店三楼走廊尾的房间,往女子走进后不久便传出Jacky 粗犷的咒骂。
“玛莉,你在说什么?他真的这么做?”
“是的,他当着我的面将邀请函撕毁,建议组织收纳一些有文学素养的人来编写邀请函。他甚至说上面的词句写得象在拉皮条。”女子点头,咬着唇面色凝重地道。
“真他妈的够狂妄!”他气得一拳捶在沙发上。
“Jacky,我们是不是该将这件事往上面呈报,让上面的人来决定如何处置凌郡灵?”
“不用,凌郡灵这件事是我主力策划,不必让上面知道现在的情况,反正只要在月底前将钱送上去就可以。”再说,真把这件事报上去,他多没面子呀。
凌郡灵无论卖给谁,都可以获得一笔钱,差别仅在于若所获得的金钱不高,他为组织立下的功劳也不会高,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希望蓝斯·隆恩买卖这笔生意的原因。
不过既然蓝斯不在乎凌郡灵的死活,他就不能再打他的主意,务必得尽快通知有能力买下她的金主,以免延误了交钱的日期。
好不容易爬到“组长”的地位,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被贬成一般组员。
“但我还是不服,凭什么蓝斯·隆恩这样冷酷无情?他不是辛苦地追了凌郡灵两年吗?”他想不透。
“我觉得……他是个坏到骨子里的男人。”玛莉忘不了他那双阴骛的眼睛,简直蓝得象冰冻的海水,当然,他的嘴巴也够狠的了。
“哦?”
“你没接触过他本人,所以你无法了解他的气势有多吓人,我告诉你他若不买下凌郡灵,我们就将邀请函发送到世界各地;届时他的未婚妻就会变成有钱老头的玩物。可他根本充耳不闻,一副她的死活不关他的事。你的坏,跟他比起来,无疑是小巫见大巫。”
Jacky 眯眼,觉得自己被挑衅到了,马上不爽地道:“跟我比坏,那家伙算什么,玛莉,他既然不在乎未婚妻的死活,我们也用不着跟他客气,现在就去寄发邀请函,一个星期后如期举行拍卖会。”
“知道了。”她应道,一个转身动作,忽而撞到桌上的小茶杯,小茶杯顺势掉落在Jacky 的裤裆上。
“啊呀……”岂料不过轻轻一碰,Jacky 竟发疯地惨叫出来,并且痛苦万分地在沙发上打滚。
“Jacky ,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他的脸色已经胀成了猪肝色。
“让她吃下去。”两个高大男子坐在床边,抬起凌郡灵的头,扳开她的唇。
“知道了。”
“行了,走吧。”了事后,他们便掉头离开。
凌郡灵瘫软无力地横躺在床上,连续二个晚上,ATF的人都在这个时候喂她吃药,药效就宛如麻醉剂一样,让她意识模糊,昏昏沉沉。
她半开半闭着眼,聆听上锁的声音,她知道他们搁下她去休息了。
他们之所以如此放心,是因为他们看准就算门外没有人看守她,她也逃不出去,现在的她连下床都有困难。
不远处的窗台上传来细碎的声音,她本能地觉察不对劲。“谁……是谁在那里?”窗户已经被打开,帘布立刻顺着灌入的风动起来。